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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日记] 母亲 煤油灯 针线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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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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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14 23:19:5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转自:文章阅读网 作者:吴贤德
      母亲 煤油灯 针线活

      吴贤德/文

      母亲在我的印象中和记忆里,除了吃苦和勤劳,还是吃苦和勤劳,由于父亲去世早,每每想起母亲生前,为养活我们兄妹所吃尽的苦头,泪水就止不住的直想外流。

      母亲一生中有很多值得留恋和回忆的东西,在我的的记忆里,母亲一生肯吃苦和勤劳,那就是母亲生前在全村老人中,最拿手的绝活---针线活。

      我的老家地处豫南大別山下,固始县一个十分偏僻的山村,也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五十至九十年代,由于老家山多、人多、田地少,老家一年所收的粮食,就是一天三餐喝稀饭,也只能勉强够十来个月吃,剩下的全靠国家救济。贫穷、饥荒……用穷的叮当响来比喻一点也不过份。

      贫穷、饥荒,全村很多子女多贫穷家庭,为了填饱全家人肚子,大都选择农忙在家干农活,农闲带着孩子外出乞讨。

      温饱解决不了,除了吃的不如人,住的、穿的同样不如人,整个村子人家住的土坯茅草房外,还是土坯茅草房。六、七岁男孩、女孩,还穿着开裆裤满村跑,大人小孩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很正常。

      八十年代前,除了城市和街头裁缝铺(衣店)能见到缝纫机外,农村人穿的衣服、鞋子……都是自己人工裁剪和缝制的。

      那时,咱老家农村不通电,晚上照明只有煤油灯,我们家庭由于父亲去世早和兄妹多,为了节省购买煤油钱,母亲专门找村里老人,用父亲生前在大队当会计时,用完的空墨水瓶,用铁皮卷了只细细铁管穿上棉线当灯芯,说句不怕丢人话,每当煤油灯点亮时,母亲在一旁做针线活,我和弟弟、妹妹在一旁看书写作业。

      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至今让我记忆犹新的是,为了养活17的我和一个11岁的弟弟,一个8岁和5岁两个妹妹,母亲自己舍不得吃和舍不得穿,甚至忍饥挨饿,也让我们兄妹吃好、穿好。

      母亲不管白天干多重和多累的农活,晚上昏暗的煤油灯下,母亲端出针线筐(用竹子和柳条编制,圆形),拿出我们兄妹要缝补的破衣服、袜子、鞋子……一针一线的缝补着。我的记忆里,母亲每晚几乎十二点钟之前,从没有上床休息过。

      我:

      不要小看母亲的针线筐(老家方言,也称“鞋筐子”),那可是母亲做针线活时的“万宝盒”,里面除了平时缝补破旧衣服时,必不可少的成圈、成捆各种颜色大小布块外,如缝补衣服必用的黑、白、蓝等颜色粗细棉线。

      母亲众多的针线活中,在我的印象中,母亲最拿手的绝活,就是给村里婴儿们缝制“虎头鞋”、“猫头鞋”,你拿什么样式(用纸划或剪的),母亲就会照你拿来的样式,不敢保证百分之百无偏差,起码保证在95%以上,由于母亲来者不拒全是免费的,一到冬季农闲,母亲几乎不分白天和黑夜为邻居们赶做。

      如果母亲能活到今天,母亲所做的那一双双栩栩如生“虎头鞋”、“猫头鞋”……肯定不会比笔者参观世界非物质遗产展品会上,那些摆放在展柜台上的差。

      95年10月的一天下午,是我最伤心和永远忘不掉的日子,远在苏州打工的我,突然接到家乡弟弟发的“母亲病故”的电报,从邮递员手中接过电报,我怎么也不相信,原本身体没有疾病,年纪只有60多岁的母亲,咋会突然“病故”呢?可由于当时家乡通讯落后(不通电话),核实不了电报內容真实性,拿着电报向领导请完假,连夜从苏州乘座大巴车赶回家乡。

      经过一夜长途颠簸, 第二天到老家村头,看见竖立在家门前,系在高高竹杆上飘扬白孝布(旗),我才相信弟弟的电报内容是真实的,才相信母亲真的去世了。一时控制不住,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便放声大哭起来。

      弟弟、妹妹……见我站立不起瘫痪在地,急忙跑过来,把我搀扶回家。当趴地双手抱头,跪在母亲棺头,心里那股难受的嗞味,直到今天也难以回想起来。

      妹妹告诉我:我到苏州打工后,在老家乡镇砖瓦(黏土)厂当电工的弟弟农忙时,让弟媳在老家干农活,一到农闲季节,就让弟媳带着孩子去距老家3公里外,弟弟工作的砖瓦厂干杂活,10月(农历),正是家乡农闲季,当时家里只有母亲和我们家留在家乡读小学二年级7岁女儿。

      幸运的是,当天下午妹妹带着外孩一块回来了。妹妹一边哭,一边告诉我:我带着孩子回来时,燕子(我女儿)放学在家,我问燕子,你奶奶呢?燕子告诉我,奶奶去山上拾烧饭柴草去了……

      直到太阳快山了,母亲身背一大竹篮柴草,竹篮顶上还搭着一捆柴禾,浑身衣服如“水洗”,累的脸面发紫的母亲,出现在屋前草垛前。

      妹妹帮母亲从肩膀上卸下沉重的竹篮,母亲不顾劳累抱着外孩亲了亲放下外孩,让妹妹随她一块去厨房做晚饭。

      吃完饭,天气已经大约八、九点钟了。站在一旁的母亲,告诉洗碗的妹妹:昨天晚上,我梦见你哥哥(我)从苏州回来了……因为农忙刚过,我从老家刚回苏州不到一个月,妹妹并没有在意母亲的话。

      洗完碗,母亲和妹妹刚到房间,母亲突然告诉妹妹:我头晕病可能又犯了,头晕的狠(厉害的意思)……我先上床休息一会。

      母亲躺上床后,开始恶心和呕吐外,一边难受的在床上翻来滚去,一边用微弱声音喊着妹妹的名字:我快不行了,赶快去找医生。妹妹一看母亲真的快不行了,赶忙叫醒睡在母亲身边两个孩子看好奶奶,摸黑冲出门外,向二公里外村卫生室去找医生。

      医生赶来后,用手仔细按了按母亲脉搏,告诉妹妹: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准备后事吧……说完,背着药箱头也不回走了。

      妹妹哭着告诉我:就在她离开母亲床边,准备跑去叫医生时,母亲大脑好像清醒了过来,拉着妹妹手说:贤惠,你不要害怕,你大没事,不会死,你哥从苏州还没回来呢(大为方言,就是母亲或妈的意思),你放心去找医生去……我听母亲一直在呼唤着你的名字,我才放心走了。

      谁知这是母亲的生前最后遗嘱……等我找来医生,母亲已经咽气,不能再说话了,要知道这样,我不会离开母亲身边,多听听母亲最后要交代些啥,我现在后悔死了。妹妹哭着讲述道。

      母亲是“累死”的。是我们兄妹几个共同的认定,特别是79年父亲去世后,母亲为了养活我们兄妹几个,不分白天黑夜的干完农活干家务,再棒的身板也会累坏。

      为了弄清母亲的死因,安排完母亲后事,我专门把村里医生请到家里,因为我们村医不是一般医生,他是大集体时大队送到县里医院专门培养的,在村里干了几十年,村里人都夸他医术好,有些病比城里大医院里的“专家”都看的准。

      我和村医平辈,按年龄他比我大喊他表哥,表哥得知我请他来意后,告诉我:婶子是因干的活太重、太累,平时生活太节俭,突发心肌梗塞死亡的,按照我们当地现有医疗条件,根本救治不了……

      转眼母亲离开我们30多年了,在我记忆留下最深,也是最难忘的,那就是母亲的勤劳、煤油灯、针线活。(文中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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