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and序曲 发表于 2015-4-26 18:10:13

又见浣纱女

转自:文章阅读网 作者:金松
  古时候女子在河边洗衣为浣纱,说到浣纱,多为想起春秋末年越国的西施,说起来还是老乡呢,也就是今日浙江诸暨人,西施是中国四大美女之一,有“沉鱼”之说法,据说她在河边浣纱时,清彻的河水映照她俊俏的身影,这时鱼儿看见她的倒影,忘记了游水,渐渐地沉到河底。现代人说浣纱,可能会被人笑话,或是没几个人能听懂“浣纱”之意思,说“洗衣”来得直接又清楚。

  枯燥的机关工作,周末总想着去丈母娘家,坐在门前的小凉亭下,或是看书,或是绣花,或是聊天,既可以陪着丈母娘尽孝,又能享受如此惬意的生活,哈哈,“这才是我想要的”!

  丈母娘家门前就是一条小溪,吃的,用的,都是小溪里的水,我与妻子恋爱时,两个人有意无意的,或是用盆子端着几只碗,或是用篮子提着几棵菜,或是拿个小水桶,洗碗、洗菜、打水,全在里面,现在家家用上了自来水,去小溪洗涤已不多见。两年前,国家的新农村建设,使得这条小溪旧貌换新颜,两边彻起了石坎,溪堤上还种上了杨柳和桃树,门前小溪水清见底,一条小鱼,一只小虾,看得清清楚楚。我是一个在杭州西湖边长大的人,前些年,每次从杭州回来,就会站在小溪边感叹,有朝一日,小溪两边也能像杭州西湖的白堤一样,一棵杨柳一棵桃,那该多好呀,如今成了现实。

  不知何时,又见小溪浣纱女,却不是我丈母家本村人,全是外面城镇上的,骑自行车的,开摩托车的,更有人还是开着奔驰宝马来的,有夫妻,有母女,也有情侣,那清彻的小溪虽不见西施的踪影,小溪里鱼儿自个儿欢快畅游着,也不见有“沉鱼”,但那些浣纱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的场面,给这个小山村增添了不少笑声,成为一道风景。那些浣纱女,穿中裤的,穿裙子的,就是穿着长裤的,也把裤腿卷得高高的,像个种田人,一双双漂亮的鞋子一概脱下,零星地放在小溪边,浣纱人光着脚,跳进了过膝深的小溪里。他们大多不会急着洗涤,而是你来我往先打个水仗,尖叫声,吵闹声,骂人声,声声入耳,头上,身上,弄得湿淋淋的,水仗打得有些累了,才一屁股坐在小溪的石台阶上,呼呼喘着大气,稍等平静些,大家才各自做事去。泡洗衣液的,打肥皂的,手搓的,脚踩的,棍打的,用搓衣板的,各有方法。有些夫妻浣纱人,妻子洗着衣服,做老公的,坐在溪边看着,说着风凉话,顾自吸烟,最好要算是那些情侣浣纱人,总是说说笑笑,边洗边开玩笑,相互帮衬着。有一天,我看见一对情侣在洗被单,姑娘抓着被子的一头,另一头叫男友抓着,自己还再三对男友说,要抓紧,要抓紧,快要拧干时,调皮的女友突然把手中的被子放掉,他男友不注意在惯性的作用下,一屁股坐到了水里,女友却是胜利者一样,站在那里捂着嘴,吱吱地笑,旁边那些洗衣女更是笑痛了肚子。

  如今丈母娘村里的人已经很少有人去小溪里洗衣了,在一些人看来,放着家里的自来水洗衣机不用,开着汽车拉来大包小包,很是可笑。却不见,她们走进小溪,已不再是简单的家务劳动,而是把劳动融入自然,把劳动作为一种休闲。

  现今的农村已不再是过去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日子,电脑、汽车已进入农家人的生活中,山村已成为城里人度假休闲的去处, 一些小山里的田地,也已不再是农家人生活生存的希望,农家人也不再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城里人与农家人的概念也越来越模糊,许多小山村的已成为城里人向往的地方。我有一位好朋友就是这样,在老家租了一大片荒山,种上了几百棵香榧树、桃树、梨树,每当周末,就与家人一起,下乡,上山,走进自然,回归自然,享受自然。

  丈母娘门前的浣纱人,已不再是穿着破旧围裙的劳作人,我看着那些来来又去去的汽车,看着那些经洗涤干净的衣被,看着那些浣纱人脸上满足的笑容,总会让我常常放下手中书本和绣花活儿,走近她们,与她们一起享受这清新的生活,时间长了,也就熟悉了起来,有事没事的,总会与她们拉家常,说到现在的生活,大家都是乐呵呵的,过去的农村人总是向往着城市,挖空心思往城里钻,现在又想着法子回到农村来,只是去得了,回不了,大多只能休息天来小住罢了,像眼前这种开着奔奔到小溪边浣沙,城里人是享受不了的,每当我看见这些,我总会情不自禁地说一句:“你们比西施更美”。 2015/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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