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
转自:文章阅读网 作者:步步蝶眉糊涂,对,是糊涂。糊涂是一个很广义的词,大到让我从不敢触碰。好比说,《美人鱼》好看吗?当影片被架构在周星驰与环保主题之上,被夹在嘶嘶碎碎的人群里,我连想放半个屁的念头都不敢有。好看吗?不好看吗?好像怎么说都不对,那就闭嘴,连说话的苗头都不要生。我左手边的观众说“好看”,我“呵呵呵”附和了三声;我右手边的观众说“不好看”,我“呵呵”附和了两声。接着我傻里傻气地询问左手边的观众“哪里好看?”,询问右手边的观众“哪里不好看?”,无人接话,左手边的观众把脸转向了更左边,右手边的观众把脸转向了更右边。尴尬。前排的阿姨很善意的提醒我“小姑娘,不小心说错话了吧,真是个小糊涂蛋。”后排的小女孩趴在我椅背上,满是好奇,“什么是糊涂蛋?是糊涂生的蛋吗?小糊涂蛋,是小糊涂生的蛋,还是糊涂生的小蛋,还是小糊涂生的小蛋呢?”一片哄堂大笑。“闭嘴。”类似小女孩的母亲厉声大骂。一片寂静,安静得后脊发凉。
糊涂,真是糊涂,糊涂得有点低智能。我礼拜天去超市买6个苹果,放进冰箱里,一天吃一个苹果,数数剩下的苹果,就一清二楚,一个礼拜还剩下几天。苹果吃完了,一个礼拜也完成了。于是,礼拜天又重新去超市购6个苹果,整整齐齐地码进冰箱里,新的一周,就这样开始了。我糊涂到,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记住每一天的日子。我在指甲上涂上温变指甲油,天气暖了,颜色就变浅,天气凉了,颜色就变深。当身边有熟人经过,嘘寒问暖时,“嗨,冷吗?”我低头瞧一眼指甲盖,是深颜色的,“挺冷的。”;是浅颜色的,“还挺暖和的。”
我在《老炮儿》的影厅里哭得稀里哗啦,当六爷穿着墨绿色军款长大衣,肩上扛着亮晃晃的长刀,踉踉跄跄地踩进冰面时,这个憋屈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的灵魂,一瞬间被逼出了身体,闪亮得晃眼。同样的,我在哭,身后也会有人一边骂着“糊涂”同时在笑!片方,投资方,导演,一众演员,通通都在给影片扣高帽子,似乎没有这顶高帽子,影片,就不足以称其为一部好影片。我是糊涂,所以我可以不听,什么信仰,什么江湖道义,统统滚蛋,我更情愿将他理解为一位父亲的无可奈何。一个住在一条小胡同里的老混混,年轻时干过几件不大不小的事,身后跟过一帮吆五吆六的弟兄,却逐渐被淘汰在新文明的门槛之外,他念念不忘年轻时的“辉煌”,导致了父子间的沟通疏离,这是生活里很常见的“无奈”,可贵的只是这位老人,在大时代的洪流里,被保存下来了一点点真性情。这样的老人,在我成长的小村庄里,随处可见。这样子的牢骚,我只能讲给自己听,因为大部分的观众,都愿意抬头看。究竟,谁比谁糊涂?
糊涂。可别糊涂得忘记了吃饭。我已忘记了吃饭一个多礼拜了,经一提醒,开始蹑手蹑脚地往冰箱里找东西吃,只是,让自己忍不住好笑的是,这冷冰冰的屏幕传送的,有几分客套,有几分调侃,还剩了几分关怀?还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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