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and序曲 发表于 2015-10-2 22:52:37

你看上去很美

转自:文章阅读网 作者:上善若荣
  当我拥有你,无论是在百货公司买领带,还是在厨房收拾一尾鱼,我都觉得幸福。爱像一股暖流滋润着我。当我失去你,即便面对鸟语花香我也兴味索然。一切显得落寞、虚空。善于感知的心变得迟钝,甚至无法捕捉自己的灵魂。失去了恋人是悲伤的,更让人难过的是迷失了一颗心。——川端康成

  调皮的夏日虽去,凉爽的秋日似乎没有衔接得好,苦了这不调皮的于彦;在木榻上翻来覆去,看看苍黄的墙壁,鼻子险些碰上去了,再瞧瞧这不大的窗牖外面不大不小的世界,怎么也寻觅不了落心的角落,除了脑海里今晨跟岑徽分别的场面,再无他物。这事发生得太突然,六神已去了五弦,他始终是不相信的,干脆坐了起来,随手拿了一件外套,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得去瞧瞧,兴许她跟我开玩笑的也说不定。”

  还是那条巷子,没有遇见撑着油纸伞的姑娘,也没赶上会营造缠绵的秋雨,但是他却得到愁怨的洗礼。彦心里嘀咕着:“这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蛮横无理,薇在的时候也不曾这般刺骨,准备入冬了吗?要是这个时候徽肯定会帮我披上她亲手缝制的毛衣,那多暖和。”那双小手情不自禁的抚摸着胸前的毛衣,是够暖和的。以前还经常跟徽在这巷子里拾拣泛黄的落叶,也许当时我们都能凝视着叶子、路边的岩石和那些皎洁的露珠,窥探出我们心中的森林未尝不可能的事。我们写上自己的心语在叶子上,然后贴在墙壁,只是想告诉路人这里是我们的游乐场,却也深知不刻在墙壁的好处,那时候总是恶搞徽,把她的一些绯闻贴出来,供我们取得喜乐,每次总是抓到自己硬是要我解围,说我不懂她,怪我。但她也不曾计较。我也不知那个“不懂她、怪我”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注意深究,每次获乐之后把它忘却。

  彦走着走着还不时的嘴角露出微笑,早已把先前的烦恼抛之脑后,一味沉浸在属于他两的时光。中学的时候记得有一次自己忘带了午饭,是的就是这个角落,以前这地板上是没有多少尘灰的,那里似乎都是自己的坐骑了,下课后别人都在享用自己美味的午餐,而自己却在这里被天真的眼泪所灌饱,想当这里,还是抽噎了一下,抹抹鼻子。还是徽注意到了我,她拿着自己的午餐跟我一起共用,那时候还小,她还叮嘱我下次要我把我的好吃给她,虽然后来经常一起吃饭,但是她总是把好吃的给我。现已回忆不起眼泪、鼻涕还有米饭搭配的午餐是什么味了,但是想起这里还是让彦心里乐滋滋的。

  一阵微风袭来,彦颤抖了一下,似乎更冷了。路上的行人稀稀落落,嬉戏打闹声渐退去,除了午后的蝉鸣却是越演越激烈。心里总是不踏实,像少了什么支柱,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越是这样越是回想起跟徽在一起打闹的日子,想着她的好。虽然我们都曾希望我们一起这样快快乐乐的下去,前些日子告诉我她要离这家乡而去,当然也包括我,我总是觉得不可思议,也不可能发生,直到今晨突然告别而去,我显得手无举措,就这样无言的离去。

  是的,彦总是不相信,因为上帝不可能干出这种出格事,虽然他不信奉上帝。索性加快了脚步,也许徽还像往常一样在那片黄土高坡等着自己,然后会一起爬上山顶,看看太阳、看看那一望无际的青山绿水。抱膝长谈、谈谈理想、谈谈人生、许个愿、向山谷呼喊,裁竿为笔,碾叶为墨,以黄土大地为笺,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地方勾画出我们的人生轨迹。

  不知过了多久,这条路总是走不到底,脸上的汗珠都羞涩了。天边似乎要被黑暗吞噬了,那一轮落日显得那么大那么无力。拖着疲乏的身子终于到了,但是那里除了血染的空寂外,亦是祥和的寂静。彦期待了许久的事终究没能在这晚霞中上演。这一次他觉得真的“不懂她、怪我”。但这一切将要在这血色似的晚霞中落去。

  过了好久,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回去的,只记得那夜的晚霞中,看到了徽,她穿着七彩的裙子在天边起舞,她向他微笑,他顾着为她伴奏,多么想跟她说:“你看上去好美。”这是彦唯一能做的,他憧憬着,直到他睡去,记忆淡痕!

  ( 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抉择是好的。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不能准备,好像一个演员没有排练就上了舞台。如果生命的初次排练就已经是生命本身,那么生命到底会有什么价值?正因为这样,生命才总是像一张草图。但“草图”这个词还不确切,因为一张草图是某种事物的雏形,比如一幅画的草稿,而我们生命的草图却不是任何东西的草稿,它是一张成不了画得草稿。这是米兰昆德拉曾说过的,我想用在结尾,因为它最能体现我想说的,对于生活,你总不能期望它是随着自己的想法来过,当然我们得珍惜现有,才能谈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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