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
转自:文章阅读网 作者:王大卫(恋非凡)18年的第一场雪,伴着刺骨的东风凄凄零零的飘下。已经不记得因雪写过多少故事了,面对她,总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感。
她,生于天空,像俏皮的精灵,在空中飞舞跳动,给人间带来最美的风景。可她的一生又何其短暂,归入黄土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想要追寻她的脚步,她却不多停留,多么悲壮又神圣!
每当下雪,总会勾起一些陈年往事,这些故事并无多么重要,却深入骨髓难以忘怀。
我的这条人生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部分人都走了,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忘了。
可我还能清晰的记得,那个寒冷的雪夜,我等过一个人,我在漆黑的角落里抱着肩瑟瑟发抖,望着匆忙的公交站台,始终等不到那个身影,就连巷子口外的灯红酒绿都难以掩饰内心的失落与孤独,我想,这不过只是一个梦吧。
我也还记得,工作一整夜后,在无数个冬日的早晨,去赴一场7点半的“约”。所以每次都是拼了命,像打了鸡血,忍着眼皮的缠斗,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横冲直撞,为的是那转瞬即逝的一面。我在角落里,像一只受了惊的鸟,偷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多少个寒风刺骨的早晨,有时回来过于早,便在街道上悠悠荡荡,绕着公园计算着时间,等待那个背影的出现。
我依然记得某个温暖的午后,阳光懒懒散散的撒下,她撑着一把粉色阳伞,阳光透过伞上的格子纹络映照在她的碎花裙上,格外美丽。她站在台阶上,像个娇羞的姑娘,露出半张脸,一遍又一遍喊着我的名字,眸子明媚清澈。如今,我与她的距离,隔着万水千山,我依然记得她唤我时脸上展露的笑容,温暖、快乐。
小时候总想改变世界,长大了,才发现自己太过渺小,忙于奔波,忙于生计,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改变。大多数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以交心的人越来越少,可我仍然在与黑暗争斗,有时我是黑暗中的勇者,想要冲破束缚自己的牢笼,有时我也是弱者,在黑暗中孤立无援,忍着心痛一遍遍回忆过往,将自己锁进心房里。
父亲总说我是一个不顾家的孩子,曾经我极力辩驳,甚至拌嘴,现在我越发觉得父亲说的没错。对于故乡,记忆深处的画面越来越模糊,能记得的,也都是儿时的面貌了。我与父亲母亲的距离也越来越遥远,我害怕看到他们的样子,害怕听到他们的声音,我不敢想象他们的额上又深了几条皱纹,头顶又多了几丝花发,总之,所谓的孝道我都了然于心,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想,我是适合流浪的,浪迹天涯无所牵挂,但我总想有个归宿,我渴望亲情,渴望别人家庭的幸福、快乐。我离开太久太久,被世俗牵绊,越来越像不希望变成的那个自己。
清晰透彻的画面,总是透过梦境一次又一次的闪现,儿时那些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跟着父亲去集会,坐在父亲的单车上,耳朵贴在他的后背,聆听他身体里的声音,粗糙、温暖。母亲收拾满满一桶衣服,雪天也不忘去小溪里洗衣服,她穿上大雨靴,我穿上小雨靴,扎进冰冷的溪水里,为母亲撑着小伞,静静看着她用捶棒一遍又一遍敲打衣服。大年三十,父母做年夜饭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要先尝一尝父亲烧的鸡爪,那种味道,简直绝美。一家三口,伴着别人家的爆竹声,简单又平静的跨年。父亲总是老样子,早早睡了,母亲多能坚持一会儿,呼呼打瞌睡,过了十二点的狂欢夜后,我也进入了梦乡。
一切简单而又平凡,如今,这种幸福也成了一种渴望,与世隔绝,封闭自己,一个人苦苦坚持的究竟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即便早已猜到了结局,也任由现实剥削,被生活折磨的体无完肤。
越来越像一个浪子,无人牵挂。
越来越喜欢黑暗,躲在深处自我煎熬。
人生就是这么残忍,有些伤害是不需要别人负责的。
可我仍然希望,破茧而出,重获新生。
雪,积了厚厚一层,银装素裹的世界,带来别样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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