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心中的佛
转自:文章阅读网 作者:刘成群题记:母亲虽只是一个平凡质朴的农村妇女,却是我整个情感世界里的佛,像是五六十年代毛泽东主席在广大民众中的地位一样,永远凝固在我的记忆里,年少时,我在山区工作,回家的时间不多,一年中也就是春节期间回几趟家,在家陪伴父母的时间不长,记忆中的母亲是那微驼的身影与一双在刺骨寒风中劳作的双手。后来,回到家乡不远乡镇工作,回家的机会也不多,记忆中的母亲是那满头斑斑银丝与那孤独的背影……
社会如何进步,经济怎样发展。但是,新中国的缔造者,毛主席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一直如神似佛,他老人家离世数十年后,人们仍无比缅怀他,以至于后来全国各地都出现了不少“毛公山”,其山势地形,或坐、或卧、或立的毛主席形象而广为人们乐道,尤其是毛主席家乡湖南境内的一坐山峰因十分神似他的站姿被人们广为熟悉,每逢节假日那满山遍野舞动的红旗,更是当地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我的家乡是汉水以西一个美丽小山村,它依山傍水,门前静谧得流淌着二条弯弯的小河,山的南麓有几座山峰更为神似熟睡中毛主席形象而声名远扬,那头型、口型、眼型,甚至他嘴上的“美人痣”也无不惟妙惟肖。听乡邻讲,武汉、北京的游客不远千里来房县就是为了一睹毛主席的卧姿。
兴许是眼拙、或许是悟性差,无论大家怎样描述,我始终也看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母亲在家养病的这段日子里,我几乎每天回家几次,在和她老人家聊天的过程中,母亲也讲,那些山很像“水晶棺”中的毛主席,但我还是看不出来。
平时工作忙,也很累,几乎每天睡的晚、睡的也沉,除了偶尔醒来挂念母亲病情外,也从不生梦。忽一日晚,自己分明看见家乡南山的一座山峰那么像卧睡的主席,好像是夕阳西下时分,是那么的清晰,又是离我那么的近,早上醒来,方知南柯一梦。人们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见主席是吉兆,主席是我心中的神,也是我心中的佛呀!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多礼拜的时间,就是巴山秋雨涨秋池的那段时间里,红叶飘落,凄风阵阵,秋雨潇潇,我也几天没回家了,心中也不免挂念母亲的病情。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我接到邻居的一个电话说母亲在家里跌了一跤,我急满赶回家,看见好心的邻居已经将母亲扶在椅子上坐着,我试图和姐姐一起将他扶上去医院的车,但母亲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脸上痛苦的表情,我意思到问题严重。急忙叫来了军店镇医院的救护车,将母亲送到医院,通过检查方知,母亲的大腿骨已经摔成粉碎性骨折,当我看到检查结果时,心想,这下完了,也许母亲再也站不起来了。
童年依稀记忆,母亲的右脚外则有一骨疾,叫“股怪”,或许是母亲年轻时,劳累过度而形成的一种畸形骨头,这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也不影响休息劳作,就是穿鞋不怎么方便,还有就是母亲说地 “不好看”。父亲辞世后,她事必躬亲,也许是年迈体弱的缘故吧,2014年的阳春三月,母亲的这只脚又红又肿,以至于不能正常行走,一天周末日暮时分我回了趟家,和母亲商量要治疗,母亲倒也爽快的同意手术,母亲就这样住进了市太和医院,手术很成功,大夫都夸母亲体质好,恢复快,母亲、大家都高兴,老人大约在医院待了10多天,由于恢复尚需时日,主要是休息静养,半个月后,母亲就回到家里,由于行动不便,就在附近请了一个护工临时照顾她起居生活,一个月后,母亲的脚基本可以行走了,她坚持要将护工辞了,说是每个月的开销大,再说这几年她一个人生活也习惯了。姐姐讲只要母亲高兴,辞就辞了吧。
不知不觉里家里的油菜花又开了,一天下午,我又回了趟家,姐姐讲母亲头上长了一个“包块”、不大,像是脂肪瘤,我就和母亲商量到医院将其切除。切除的过程当中,医生发现异常,县医院病理检查是鳞角上皮癌,拿到化验结果后我的心里如同针扎般难受……
为了稳妥,我又将切片送往太和医院进一步确诊:县医院诊断无误。确诊结果出来以后,大家心头如同笼罩了一片阴云,但都还是瞒着母亲,告诉她是普通的脂肪瘤,考虑到母亲年事已高,再也经受不了放疗、化疗折腾了,只好放弃了治疗。几天后,枣阳的弟弟把母亲接到他家照料,母亲在枣阳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在切除的地方又长出了新的包块,就在我们异常绝望的时候,李锐和刘雯以及弟弟分别通过关系从北京和南京的肿瘤专科医院传来消息,母亲的病可以治,大家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很快,将母亲从弟弟那里接回直接送进了市太和医院,不过和上次不一样,这次入住的是肿瘤科,通过几天的各项检查,我们又彻底失去了希望,母亲是由于肺癌引起的骨转移,其脑颅内仍有一个肿瘤,已属晚期,大家真的是欲哭无泪。考虑到母亲年岁大了及身体的因素,只进行了放疗,李锐和刘宇也先后从北京与香港买来抗肿瘤的药物和虫草之类的配合治疗,一个多月的治疗头上的肿瘤基本控制了,在治理期间母亲也明白了什么,总是讲要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就不要治疗了,孩子们都不怎么宽裕,有的还在上学,不能总添负担,
父亲去世后,我也将母亲的身体也进行了全面检查,当时的状况也很好,大家都很高兴。父母一生都是在辛劳中度过的,可以说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后来孩子们都大了,成家立业了,家里的负担小了,日子渐渐的好了起来,但父亲却走了,父亲去世后,我们都希望母亲健健康康的多活上几年,可天不遂人愿呀,母亲却患上了肺癌。太和医院检查已是晚期,大家都瞒着她,配合医生治疗,盼望出现奇迹,母亲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子女们都轮流的照顾她,安慰她,远在福建的妹妹,枣阳的弟弟,深圳的哥哥,在北京工作的她最痛爱的外甥都陆续赶回来看望他,安慰她。医院的饮食条件不好,母亲年岁大了,本来身体差胃口也不好,姐姐就专门在房县的家里熬好了她老人喜欢吃的粥,送到一百多公里外的太和医院。也许是在医院里待的时间长了,母亲也感觉到她的病情,天天要出院,说是花的钱多,子女们都不容易,不愿给我们添负担,这样母亲勉强在太和呆了一周,通过征求医生的意见,出院了,出院以后,请了一个亲戚照顾母亲,一个多月后,亲戚因事回家耽误了几天,这几天母亲一人在家,在家打水时被东西绊倒、跌了一跤。后来母亲讲,跌到以后,就在地上睡着了,一条腿也被水淋湿了,后来痛醒了,母亲不懂,其实是昏倒了啊,并不是什么睡觉了,也多亏一个路过的邻居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后母亲拨通了我的电话,用痛苦的声音叫了一声我的乳名,这是母亲最后一次叫我的乳名了……
在姐姐和医生的帮助下,我将母亲送到镇医院住下,安排妥当后,我与医院的朋友将初步诊断结果与既往病历一并送往太和医院专家处会诊,会诊结果是:这次跌倒是病理性骨折,是肺癌骨转移所致,手术的风险性太大,只能采取保守治疗,骨头复位后只能躺在医院静养,50多天的时间里,母亲骨折基本没恢复,但癌细胞迅速扩散,最终我们像留不住夕阳一般没留住母亲。
是啊,母亲这次骨折的一次躺下,也同家乡南麓的主席卧姿山一样永远的躺下了。
父母在,家是温馨,家是亲切。父亲走了,家是一种不尽的牵挂,母亲走了,家是一种无限的惆怅 ,最后,家乡成了故乡,只留下不尽的思念与遥远的回忆。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