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少春秋可以挥霍

亡灵and序曲

	转自：文章阅读网 作者：椿树 　　昨天，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原本想问问他一个人吃过饭了没，结果却成了老爸一系列的嘘寒问暖，其实现在的北京天气已经逐渐变暖了，很多时候我们出门都是穿上了薄薄的外套，也许老家那边还很冷吧！ 　　老爸老妈身体都不好，今年冬天过年的时候，姐姐回老家将妈妈接回她哪里去看病，家里就只有老爸一个人了，老家的医学条件很差，只能治疗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自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老妈就小病不断，大病随身，同村的阿婆经常拉着老妈的手，叹息说老妈的命太苦了，老妈却时常笑呵呵的说道：“只要让我的三个孩子都有出息，我无所谓。” 　　老妈的病也就这样一拖十几年。 　　去年三月份，姐姐结婚了，嫁给了离老家不远的山里人，姐夫和姐姐一样都在外地参加工作，因此，结婚后也就在外地买了房，刚买完房的姐姐经济压力也很大，却依旧坚持让老妈去她那边看病。 　　那天是老妈第一次出远门，走到了半道上，姐姐突然打了电话回来，说是身份证忘带了，老爸气的直冲老妈发火，絮叨着老妈做事不认真之类的话，听的我有点心酸，其实老爸又何尝不知道老妈是第一次出门，她又怎么会知道应该带什么？ 　　只是老爸更不愿责备自己的女儿而已，也许老妈也不愿，所以那天老妈显得格外平静。 　　第二天我也背上了行囊奔赴北京，哥哥早在老妈和姐姐之前一天就去了上海，我们三个的工作分据三座不同的城市，且相差极远，姐姐在呼市，哥哥又在上海，我却在北京，没有一个离家没超过两千公里的。 　　也许我们只是小的时候穷怕了，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争取到了一个脱离大山的途径吧，所以我们没有一个愿意再回到老家那个连乌鸦都懒得安家的地方。 　　那时候打电话回家，老妈絮叨，家里的小狗这几天又开始不吃饭，可能是嫌弃我没有刷它的盘子了，小黑最近好像又怀上了小猫咪，肚子圆鼓鼓的，不让任何人摸，也不知道你去摸它还会不会咬你之类的话。 　　每当这时候老爸总是及时夺过老妈手里的电话，千叮咛万嘱咐，你别听你妈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回家没有关系，只要你们过得好就行，我和你妈都还年轻，一切都很好，说完之后还不忘训斥老妈几句。 　　回家之后，老妈总是朝我们偷偷抱怨老爸，说他比她更想我们，却总是把所有罪都装在她头上。 　　那天我走的时候，老爸郑重的锁上门，然后硬是把我手里的皮箱抢了过去，抗在了他的肩膀上，站在大山脚下的马路上等车的时候，老爸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站在马路中央，远远眺望路的尽头，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我知道，老爸不是没有话说，而是话太多，却不知道说那一句。 　　可能现在的我们真的像旅客一样，家只是成了一处旅馆，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只是礼节性的回家一次，然后多带一些精美的食品，漂亮的衣服，来弥补这一年之中内心的亏欠与内疚。 　　车来了，老爸亲自把我的行李放到了车上，然后拍了拍衣服，顿了顿突然问我我手机发短信是不是免费的，待我说是之后，老爸才说道：“那你路上到哪里了就给我发个短信，我现在学会看短信了” 　　看着老爸下车的背影，孤单，消瘦，原来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一弯月牙，我悄悄的把头转向了窗外，然后努力的闭上了双眼，好让泪水憋在眼眶了能更加久一点，这样老爸就不会看见了。 　　突然想起了一个朋友曾说过这样一句话：“算算，我爸妈现在五十多岁，假若她能活到100岁，我们保证一年回去1次，还能见几回面？倘若有事耽搁，两年或者更长时间才回去1次呢？” 　　我算了算，一次若是按照一天来算的话，我只有1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