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真爱一回一生足矣

亡灵and序曲

	转自：文章阅读网 作者：胡焱东 　　二00一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中午十一时二十五分，值班室叫我接电话。我接了，一声“喂，请讲？”对方说：“我是萍萍，通过你老乡才知你单位的电话，还记得我吗？”我一愣，准确地说是太意外了，我与她也算得上是恋爱过，那有不记得！我说：“武汉的伢儿啊，都已经二十多年了，虽说住同一城市，没见几次面呢……”我的话没说完，她说：“你来我家一趟吧，临江108号。来啊，我买了你爱吃的烧鸡！”我再要说时，一片盲音，于是我去了她家，也就写下了下面一段散文诗《真爱过一回一生足矣》，权当是爱过后的回声： 　　在一次商场反扒窃时我见到了你，只觉得眼前一亮，随之心猿意马，知道我看上了你。于是就想追你。在商场柜台前，我没事找事与你聊天，当然是在没顾客的空隙里。看你面若桃花，虽说是有一搭没一搭回应我，却把你也喜欢上了我的羞涩，嵌在脸上，藏匿在心底。真的，我醉了，只是在心底。 　　后来，到处都有可以买得到的东西，可我偏偏要找你。而你又按我说的时间，准时出现在我要见你的那地。我们都知道这是各自心仪对方，但就是谁也羞于说“我爱你”。后来，月光下我们散步，再牵手只是在电影院里。后来我们想亲呢，你把宿舍门儿紧闭。也巧你的经理敲门，开门吓死了你。啥事儿没做脸却红透，我什么没说就逃逸。 　　次日突发案我南下广州，后又辗转高河乡里。那时世上还没有手机，没法与你电话联系。待我回来你没再站柜台，还都说不知道你在哪里。柜长说你就别再来缠她，你愿她被除名退回原籍！“为什么呢？”我蒙了，你看她人也不在这里。青工两年内不许恋爱，你是否想说岂有此理？ 　　天复天月复月我忙于办案，恋爱在心底逐渐不清晰。一年后的一天勘察完现场已深夜，我却在去码头的路上竟然邂逅了你。四目相视你眼里竟然噙泪，好半天你说：坏蛋我服了你。我说：“我要怎么好，才不会被你抛弃？”你说：“那会儿我与你恋爱，受惩罚到作坊做苦力；一干就是八个月，可你却嫌弃我那还不被你抛弃！” 　　我说：“对你如今还在苦相思。”你说：“既是这样那长时间咋不见你？”我说：“我们再重来过吧。”你说：“我们不能在一起，单位经理不可得罪，他侄儿爱我那劲头早超过你；要不是他帮我当上副柜长，我这才有一丁点儿扬眉吐气。”我说：“那就是回不到从前了。”你说：“我也替自己惋惜。”我说：“往后你多保重。”你说：“知道，爱情在我不是惟一。” 　　后来有一个女孩子追我，各自成家在一个城市里。我们也曾偶然见上几次面，我就一声“你好”或者不理。你顶多一笑，笑什么鬼知道？总之，像泛泛的一人熟人而已。 　　晃一晃一个十年又一个十年过去了的一天下班前，你来电话说“我要见你。”我说不会吧？听说你多年前就是一个经理。你说找老乡才知道我电话，“来啊，我买了你爱吃的烧鸡！” 　　当我俩吃饭时我问：“你丈夫？”你冷冷地吐了一个：“离”！说儿子也随前夫过去了，儿子要整治那“骚娘儿”阿姨。你说：“明白爱情已经来不及，其实一结婚就后悔不已；怎么就没抓住好好的一个爱情？”我说：“那个爱情男人是谁呀？”你说：“就是一个蠢猪——你。”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你说：“有事就是吃完这烧鸡，然后记住有那么一个傻傻的女人，仍在痴痴地眷恋着你。”我说：“我们已经不再年轻。”你说：“讲爱情早就失之交臂。” 　　 　　我说：“我不是从前的我，你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你。”你说：“知道知道这有什么关系？真爱一个人无论是在何时，还是身处何地；两人在一处，或者说不在一起；不爱了那怕同床，也不会把心交给你。”我说：“如今你找我，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你说：“你什么也不必为我做，你能来就证明我的生命里，你我曾经真爱过，真爱过一回一生足矣。” 　　补充后记： 　　你能来就证明我的生命里，你我曾经真爱过，真爱过一回一生足矣。听刘萍一席话后我就想： 　　我们的生命中，总有些人，为你而来，静静地守候着你，不离不弃；也有些人对你似是浓烈如酒，疯狂似醉，但醒来却无处寻觅。他来去如风，就像是一场梦，梦过无痕。人和人相会相交是个缘，但有个缘深缘浅。我们的人生总会有无数次的相遇，无数的别离，N次的伤感，或许是不舍，或许是期待，或许是无奈。可最终我们亦然醒悟，还不如守拙以清心，淡然而浅笑。人生，爱与不爱，相爱或者相爱又走不到一起，这些也本是人间常情，我们想开点，就来一个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缘来缘去岂不是妙哉。 　　2001，1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