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四季之冬

亡灵and序曲

	转自：文章阅读网 作者：小九122 　　立冬日，一年已接近尾声，已经这么久了。 　　一直想写些什么，却又无从提笔。 　　春日山上的花开了又谢了，夏日上空的烈日升起又落下，秋日海里的水涨了又褪去。 　　年初走了的外婆，你，还好吗。 　　大年三十的那个傍晚，有着温暖的阳光，也有着刺骨的空气。 　　人生真的很神奇，大姑家表哥转身取车回家的当口，你就因为一口卡在嗓子的痰离世了。 　　那一刻是真的冷啊，我就一直在打哆嗦。 　　表弟去了外面的小房间抹眼泪，一米八的大高个。 　　大舅家的表哥一直在找身上的烟，却又一直找不到，特别的急燥，是烟瘾犯了吧应该。 　　人生真的很奇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是在二儿子家中走的，不是那个自己一直在住前几天还在住的家。 　　二舅说，他是故意不让你开口说最后的话的。他说，他怕你说出来了，活着的人过不去。我说如果是我就让你讲，该谁的就谁受着。哪怕我自己。 　　大家活在人间都不易，受不受看自己看天命。 　　最后的几日你都是在医院icu度过的，我们每天三点定时去看你。开始你会给回应，我跟你说我手冷，你就拉我的手给我暖暖，这是我俩最后的接触，你的手是暖的，一如小时候。后来，你不理我们了，因为你想回家我们不让。 　　有些哲学性的问题也因此引出，我们不是一个特别富裕的家庭，你每日在icu的花销很大。不拔管你就那样躺着，每天靠输液活着，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吃东西。拔管的话医生说不知道能留几天。 　　这样的人生选择实在难做，幸好不是我做。可如果是我做，我想我跟你一样，会选择拔。 　　我不希望自己没有尊严的活着。 　　记忆中的你是一个有活力的胖老太太，背着穿健美裤手拿小红碗的我回家去。记忆中的你是那个到处找睡着了的我的声音。记忆中的你是那年为高烧中的我擦痰而不嫌脏的温暖身影。 　　我希望你有尊严的活着。 　　你是希望什么呢，回到自己的家走，还是不浪费钱，或者是骂骂大儿子大孙女，还是正常吃东西？ 　　所有这些我都不知道，因为已经是过去完成时了。 　　在那些春的夏的秋的梦里，你也没有告诉我， 　　我也只是正常呆在你身边呆在舅舅家的那个小女孩。 　　立冬了，梦里也再没有了你。我想，该写下来做个告别。 　　爱你是真的，没讲过也是真的。 　　好像这份爱并没有什么用，不提也罢。 　　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