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自传】学期第四季

亡灵and序曲

	转自：文章阅读网 作者：博客自传第一人 　　学期第四季 　　一进教室，一股暖暖的气流扑面而来。屋里已经坐了十几个同学，大家都在小声嘀咕着寒假我想是的。我不知道有同学利用寒假结婚了，那会儿的人真的很朴实，结婚这样的人生大事都不跟同学说一声也许是怕同学花钱吧，可同学都是有工作的成年人啊，也许是没把三年的同学生活看得过重他以为毕业后各奔东西就不会再联系因为那会儿还不时兴聚会聚会再聚会，更没想到的是以后单位没有了同事也找不到了只有同学还有聚会的理由。看着他满脸堆笑分喜烟喜糖一身喜气，倒是同学们看上去有些分生和木讷不是因为第一天上课也不是因为内心诧异好像在问：你结了婚，我们呢。 　　我用心扫瞄着她，她来晚了为啥啊。她回过身来一拍我的手说：十五天是个什么字啊，你猜，快猜啊。我猜来猜去不会猜就说不知道啊。她笑眯眯给我解释说：十五天是不是半月啊，半月一组是不是个“胖”啊。我说半月不是二十天吗，不是都说再有“半月二十天”就如何嘛。她看着我笑起来，他们也跟着笑起来。我一急知道你们是说我胖啊，我胖的有那么严重要一个字谜来解释吗，我突地问她说：病老头子是个什么字啊，猜啊。她一急脸一红指着我说：哈你好，你说我瘦哈。并伸过手来拧：叫你说我瘦。这回轮到我哈哈了。 　　英语补习班的老师傅用英语讲起课来，一节课没有几句汉语。我这是怎么了，全神贯注也听不懂啊，他说他在大学时候老师就这么讲课。我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吗，听不懂啊。我干嘛自以为是还偷着报个英语补习班，我不富裕又不聪明，努力假装爱学习这是为什么啊，专业课很吃力还想多吃多占，自以为胃口很大啊，我干嘛非得逼自己上梁山没有真本事贼寇也做不成啊。 　　三个学期一无所获，寄希望于第四季。无论我怎样装得不以为然也还是要去不务正业，铁了心要荒废专业这是为什么，我怎就知道自己合适英语呢，我问过自己吗。我两眼一黑，鼻孔堵塞，充耳不闻雷霆雷，只有嘴巴呵斥笔尖走，心声也不听心声的心答。 　　锚 　　一直在生活 漂过二十二年 　　没到过一处港湾 偷度安闲 　　莫非是那些港湾太浅 　　永不抛锚 浪费多少风平的夜晚 　　从来没有人跟我讲过 　　只会仰望闪着金子般光芒的脸 　　热血激情远胜狂涛波澜 　　心灵最深处就是世界最低点 　　我那沉重的锚啊 锈迹斑斑 　　岁月向下 勇往直下怕不难 　　伴我看左右 与我铁心一片 　　不恋初生颜色 挥手抛九天 　　有人笑我不知抛锚 早晚撞礁 　　有人说我远航时不要只看海燕 　　也有长长的矛钩在我面前来回晃动 　　也有把我的锚偷去又丢很远 　　我要寻找我的锚 有锚才能有家园 　　我要带上我的锚 寻找未名的港湾 　　若我一天有了理想的发现 我会先抛锚 　　让锚奔向海底 那是摇篮 　　1985年3月3日晚，我有了上面几行短句。还有这样的讯息：谁说我只是夜里的娇子，谁说我只会在夜里歌唱，我不是夜莺。此人狂妄至极有点让人不可理解，你有何由敢说是我们幸运，你因何因敢讲如此不貌之语，你老是一腔狗血却无泼洒之处，你怨天尤人兴叹古昔实在是可惜。前晚我做一噩梦，想是恬不知耻的情趣造成的后果吧，一个幽怪幽怪的概念入梦入我心，我欲挣扎逃脱不能，只好兴奋又有折磨之，待我醒来苍天一白，她消失。昨天下午全班会议，会上那人宣布了一个让我异常心焦的消息，他虽然用生不当，但还是放了许多，为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爱大于恨敢爱不敢恨只有爱没有恨的女孩，我为这事伤心也许你太自傲了点但也不公平。改选班长团支部，一个团员与我的区别就是他们有每月上交一毛钱团费的荣誉而我没资格，我不知为何投了她一票，惊呆之后想不明白，我的手咋了，一个跟我毫不相干的女孩，有病乱投票，谁也没在意那些乱投的废票。 　　舞会 　　不知道是谁起义要搞一场班级舞会于是一个周末下午大家动手把课桌扔到走廊围一圈椅子在墙边，荧光灯管包上红蓝纸几串闪光拉花悬垂在顶棚开支可能是班费里出，音响和满天星光转灯不知道是去哪里借的好像我参与的很积极，窗帘一拉灯光转起来音响开的震天响再有人居中舞池开始晃动摇摆这舞会就算开始了。 　　我不知道她那双子座的海景房是要送给谁为谁留是谁手里的星球为何要与我在一个宇宙里转动。在一个四边形的空间，我们各占一个顶点，我目光的射线总是被你拦截成线段还经常被起伏的人头隔断，多少次我穿越那些头颅顾不得偷窥因为只想知道关于你的一点点。 　　舞会开始人声鼎沸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不知道他们怎样解决的肚子问题我感觉饿着肚子跳舞不好玩也没人告诉我谁管晚饭，何况我连瞎起哄都不算只是与他们几个呆坐那儿用脚点着鼓点一边假装很绅士很阳光却不敢上前转几圈，迪斯科很狂躁好像讽刺的就是我们这些内心想狂野却不敢外露的憨憨因为释放才能重回新鲜。 　　正如太阳那灿烂的光芒使自然生机勃勃孕育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宝石一样男女相爱产生爱情敢于接受上帝的祝福这没有问题我会说她像天使似的叫我怎能不爱她不是我的错。 　　舞会渐入佳境时候我突然想起前几天我看的一场歌舞晚会，那是哈尔滨歌舞团演出的轻音乐歌舞专场，那会儿他们唱着流行歌下台来与前排的观众握手还要有几个人抬着话筒连线我在楼上看得见，那个上下穿着紧身黑皮衣肚皮露一条细缝的女人跳着大幅度的舞步突然跟着架子鼓的鼓点剧烈地抖起了肚皮，比起现在的肚皮舞来就差一个肚脐眼，吹长号的大哥跳下台来朝着二楼的观众使劲吹差一点激动的摔下去是他人，架子鼓的演员独自敲了三遍挑逗观众呐喊尖叫还有那个沙锤演员。没想到三十年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事是我听的这场音乐歌舞晚会我自己买的票花了两元钱，那会儿是一九八五年我不相信更想不到改革开放会改了章程革了我的命开始抢劫放纵胆子就成。舞会的高潮起始于隔壁班同学的加入，两个班一比男女一起骚动男的起劲耍帅女的醋意大发。奇迹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都不知如何了，隔壁班的肥妞据说是济南妹挤过来说要请我跳个舞我连忙推说不会她就想教我下我又说不想学还说对不起她转身时眼里有悲伤我也很惋惜，可那一小小会儿我真忘记我还饿着肚子没吃晚饭呢。这事我到现在记得清楚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的一场没跳半步舞的舞会，而那个被我婉拒的女孩转身时失望的眼神至今令我耿耿于怀因为从来再也没有女孩主动来请我跳过舞，每每想起这件往事总感觉腹内空空有些失落但饿着肚子看他人跳舞的日子再也不会发生因为这是个教训而且这社会的舞步越来越乱不按规则跳舞不说最后就一哄而上群魔乱舞有什么好看。 　　那次舞会以后：什么狗屁第四课伦巴三四步。也学过一次没学会，嘿嘿。 　　根号二 　　这个看上去很日本的名字“根号二”是我们年轻时对个头高矮的一个有点技术含量的调侃，意思是看你怎么长的是缺了水还是忘记了施肥，有点日本啊。“根号二”等于1。414对于女孩子来讲也有点矮，“根下三”开方是1。732对男孩子来说刚好及格。我算标准的“根下三”，个头富余如果不是有点胖会是很帅很酷的样子一点不日本。很帅是因为我也西服牛仔旅游鞋一头参白长发自来卷，耍酷是因为不会因而从不主动与人打招呼特别是跟女孩子胡咧咧，其实是很想。 　　大概我是从年轻开始就有点自然主义倾向的人吧，我很是反对被人编造过的真善美特别是胡编乱造的那种。人类社会商品化以来一切都要人工化才能上市出笼，人工化的唯一目的不是提高其品质而是提高其利润，他们删简就繁故意隐瞒把“提高品质，高于生活”当成他们攫取高额利润的噱头，人工化简单为复杂为巨额利润不惜增加商品的危险性和危害性，这一基本事实至今还被从商的奸人所掩盖而且还高价聘请“科学”为其代言纣纣为虐。就是那些作家电编们亦是如此，他们为了出奇制胜就一定要意料之外将一切颠倒翻转为了好奇心那点银子，故事越来越离奇导致人心越来越古怪促成社会越来越复杂因此胃口越来越无法满足发现编造荒诞的速度在加速。赌博是项古老的产业虽被禁止但商业社会下它被改革开放成有奖销售就不违法，商场在赌还比谁赌的大电视台帮其鼓吹后来央视也搞有奖收视的赌博节目与其看着钱哗哗流入客户的腰包还不如自己搞，就像老鸨子亲自上阵接客一样肥水不能流入外人田一滴。因为有了钱就来了法律为他们保驾护航，一切有奖赌博收视赌博有法律顾问也有公证处的公证有的似乎要吃定他们一辈子。我不挡春去秋来奈何不了吃喝拉撒因而直到现在我越来越老而人工化了的商品社会却越来越豪华，只是看上去这场琳琅丰盛的饕餮大餐却要求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不晒太阳好像银样蜡枪头，越现代越危险的商业社会经不住自然微微一笑，有点“根号二”啊。 　　正月二十一，母亲的生日。没记得家里有谁给母亲过过生日送过礼物，母亲自己也没有。 　　急切切，满怀希望。痛楚楚，心底忧伤。一字字，一行行，落下来，印上去。永恒的纪念，谨慎地珍藏。每段睡前的走笔，都是诉衷肠。落花有意意未尽，流水无情情已终。你敢喜欢她们官商相辅相成，你的情商商情太低，何必呢。 　　他老跟人家要东西吃，慢车比赛，打折的糕点，清洁卫生，讨厌的小伙伴。 　　无解 　　已知：学习压了大，求偶心切，思绪心理神志处在不稳定状态，定向横向引力交叉错乱。 　　求 ：路在何方。 　　解 ：…… …… 　　答 ：…… …… 　　这是一九八五年三月十八日我给自己出的一道题，没有答案，应该无解，“死路一条”是个答案但年轻不会是最佳选项，以后再也没就此问题产生过任何想法其实是忘记了。Poorthing： 　　你面前这个人 　　她与你一起劳动过 　　用什么诊器才能测懂她的心灵 　　驾什么车才能驶入她的春梦 　　如何破译她思想的大气象 　　如何计算 　　希望指数 　　激情阀值 　　悲伤面积 　　失望湿度 　　但愿这句子是女人写的 　　我面前的你 　　同行一路过 　　方寸一同间 　　奈何有了无 　　各自各出发 　　相见不相交 　　她对我这样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奈何！奈何！ 　　1111月111111111日 　　看不懂了，这是什么历法。哈，知道了，不就是四月九日吗。 　　今天可真有趣，今天的实验课老师带领我们做去年该做没做成的实验——照相，这还要学啊，早就会了。上午十点多，光线好好啊。我双手捧着120相机向下仔细瞄着，她在取景框里靠近教学楼门口台阶上坐着微微笑我没让她看我，右手自然下垂轻扶台阶边缘左手扣住右腿膝盖笑得多自然啊，散漫的卷发有个发卡大翻领子上衣高领毛衫在里面套着这是幸福的想笑啊，左膝盖比右膝盖矮一块因为踩到平地上她后面有靠山心里踏实我还没OK她在情绪锻炼啊。我对好光圈定下快门调准焦距“咔嚓”一按她的微笑定格了，哈，再来一张啊，你看那里的风景不错啊，你们两个一起照，她先坐下整理着头发她在看着她整理头发身后的冬青和松柏无语了，再一个“咔嚓”又成功了吧。 　　“如果我们生活在那个年代，我们一定不会比他们差”，我确信我说过这样的话，我确信我的同龄人也都说过这样的话表过这样的决心。那会儿我们也说过“时代不同了”但爱国的热情却是更加坚定这一点无需强调声明和讨论，“爱国主义”很神圣我没想过这是为什么，“爱家就是爱父母，爱国就是爱政府”这有什么好怀疑讨论的啊。 　　我的确幸福激动了好一阵子她在我的相机里微微笑呢，我告诉她我的照相技术一流还会暗房放大呢。那天我是把相机挂在脖子上她在我胸前晃悠着回的家，取出胶卷冲洗后就自己在家曝光显影定影放大上光剪个花边更好看了。好像，可是，后来，没有，原因，我不知为何忘记把洗好的照片送给她她也再没提起跟我问过，她的靓丽清纯照直到现在还在我手里是我亲自给她冲洗放大的。这是个误会吗，如果是我该怎样自圆其说呢，说实话我是故意的，可能我知道不会有结果然而这样的一个误会你定会记得我。（那是那一天我自告奋勇显了手艺又顺手拿了底片，我信心十足我自鸣得意欣喜若狂还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更不知道这里暗含了一些麻烦夹杂着一些蜡烛，更没想到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想比说容易比做更容易我就是个空想。那天我忐忑着六神对她讲照片没有放大好，她就说了一句：没关系。就不再讲下去也没要她的底片，我没有继续下去的话题也不知道是怎样离开她独自哀叹一天天。） 　　她那么崇拜她安静地听她讲话，听着听着脸还有腮红了。她安静地讲着，不是奇闻胜似奇闻她在一边抠桌子一边笑眯眯。有经验的人总是变着法子捉弄没有经历过的人，没经历的人也有敏感神经且带有初涉的味道。有时俩人打哑谜，别人也都知道问什么答什么因为暗号是统一的，但做起来却像是很秘密的样子他们可认真呢。 　　我记得她跟我说起过她喜欢照相啊，我当时怕什么啊，她那么一个娇小可人儿爱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