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炉夜话

亡灵and序曲

	转自：文章阅读网 作者：今非昔比（昨夜呓语） 　　凉风越窗，想起了你 　　不知此时可有人陪你围炉取暖 　　可有人为你燃灯守望，与你岁岁年年 　　——青慕 　　半夜风凉，吾举酒属客，君舞剑清唱。你说：“愿否，此一生仗剑天涯，流浪？”我笑而不语，且记余生可叹惋。杯酒，与君共勉。灯下，人散去，孤影成双。虽无明月可邀，却有天地作陪，万幸，万幸。且看，寒舍内——炉火正旺。 　　那么，围炉。讲点“夜”话。 　　故事与酒 　　炉旁，祖孙迎面静坐，中间陈设着一盘楚汉沙场。爷爷说：“该你走了。”孙子回到：“该你啦！”“哦，老糊涂喽。”两步之内，一局既定。爷爷对孙子说：“小子，爷爷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好喽。”“好来。”孙子把头侧到贴近炉火一旁，炉内火势正急，他的脸映得红扑扑的。爷爷裹了裹外衣，码下衣袖，开始絮叨了，“从前呐，有这么一户人家，五口人，老俩口和三个儿子……”。 故事未及一半，爷爷突然停住了，说：“去把爷爷的酒壶拿来，还有酒盅。”语毕，孙子就赶紧把家什都捣鼓过来了。爷爷把酒盅搁在棋盘上，加了半盅酒，细抿一口，轻声叹了口气，问到：“讲哪了？”孙子说：“王喜去省城学学手艺去了。”“哦，好，好。王喜进了城，就直奔了先前约定好的城南慈柳胡同的旧杂货铺子，可是啊，那时候也年轻，讲诚信，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往前闯……”故事越讲越热，炉内的火也越烧越旺。爷爷索性把盅子置于炉上，半温了再喝。 　　故事在杯盏交替间断断续续，一壶闷酒喝了几近半瓶了。突然孙子问：“爷爷，你咋了，你哭啥？”爷爷说：“没啥，酒辣，给呛着了。”孙子又问：“那，爷爷你也叫王喜是不？”爷爷笑着孙子的天真，说：“嗯，爷爷也叫王喜。”他还小，他就当是爷爷给他讲了个故事，殊不知老头子讲的是自己的心酸过往。偎着炉火的暖，他听的正起劲；借着炉火的暖，他一口饮下了往事沧桑。 　　 　　听风讲你 　　胶东半岛的雨镇，冬天照样冷得很。大雪在一夜间覆盖了整个镇子，像一床雪白的大被子盖了上面。走在漫天的白色里，每一处衣帽袖口间，都好像有人正在往里面倒凉水似的。 　　寻着白色背景下的炉烟袅袅，沿着那股最浓的烟气，看到了一幢白雪粉刷过的新房子。新房里住着一对新人，晚婚不久。早上是一天内最冷的时间，女人早早的起了，蹲在炉旁生火。火苗不见长，还把屋内搞的乌烟瘴气的。这时候，男人也醒了，烟呛得直咳嗽。男人走到女人的旁边，说：“哎呀，你真笨。我来吧。”女人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乖乖的退到了他的后面。男人捯饬了几下，往炉内添了些柴，又加了几块炭，从下面引了引火，火势就见起了。男人弄好后，转身正准备站起来，突然看到靠在后面的她。他笑了笑，问着：“冷吗？”“嗯嗯，嗯。”说话间她刻意的点了点头。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将两双手置于炉上，静静地烤着。小屋内，炉火正加热着一段半生不熟爱情。 　　傍晚，屋内大热了。男人推开了窗子一点，嗅着外面的空气。女人连忙关上窗子，说：“不许开，这么冷，会感冒的。”男人说：“就一会。”“不可以。”“一会嘛！”“不行！”他坐到一旁，就像小时候掉了一块米花糖一样委屈。不一会，她过来，推开了窗子的一点，看到了外面雪白的世界。她转身对着正在发呆的他说：“一会呦，不许太久。”他调皮的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了正在看雪的她。窗外的雪与炉内的火相互抵触着，这样的凉热交替中，炉火正好。 　　聚散由天 　　“荆兄，此一别山长水远，下次见面怕是遥遥无期啊。”“哎，梁兄，何出此言！你我二人心照不宣，纵隔再远，也不会两忘江湖的。”二人围炉正坐，叨叙着陈年过往。离别时刻，典当时光无欢。 　　偶有添柴，偶有温酒。子语：“明月照尽浮华间 ，凡尘不过一句戏言 ，韶华易谢君难见啊。”三更的火未完，为明日的辞别预热着。二人不再言语，静听着门外的寒风枪戟剑戈般的鸣响。 　　五更了，火尽，但炉还暖。二人酒意微醺，开始畅言。“翌日，君且去，但去无妨。余于江北，候君复还。”“梁某愧矣，若此行功成名就，定与卿共看南疆日落。”五更的凄美，是暖还是凉？如此时刻，确似良机天赐，沐灯共晚。语说：“一曲肝肠断，天涯何觅知音？” 　　那么围炉，也就夜话。炉也好，雪也罢，不过是陪衬的背景，所谓的风景衬人。在这个冬日里，愿有人与你围炉，同你夜话。有人为你燃灯守望，与你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