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街.老人

亡灵and序曲

	转自：文章阅读网 作者：莫茶 　　那条古老残破的老街充满着历史的气息，街边杂草丛生，随风摇晃，仿佛诉说着那些封尘已久的故事，远方“咚咚咚”，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似远似近地飘荡。 　　夕阳下，他的脸庞好像闪着光辉，只是岁月的痕迹硬生生的刻在他的身上。白苍苍的鬓边轻轻地随风飘着。深深浅浅的皱纹肆无忌惮的爬上他的脸颊。对于曲折悠长的古街，他的身影显得那般渺小。他颤颤巍巍地走着，走一步，停一步，用泛黄的布擦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走一步，停一步，轻轻的喘着气；走一步，停一步，微微皱了皱眉头。只是他的目光仍然坚定，浑浊的眼珠时刻充满希望和期盼。他要走过这条老街，他要走到繁华的都市，他要找回他久违的亲情。 　　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他也渐渐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那个皮肤黝黑的人信誓旦旦地保证：“爸，等我赚钱回来，带你们去城里过好日子。”他笑，拍拍那人的肩膀：“你就放心地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他。”他用粗糙的大手牵过孩子。那人背着沉重的行李，不回头地走过古街，走向城市。他用布满老茧的手把孩子拉扯大，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孩子，把自己的爱与时间都放在孩子身上。偶尔，那人汇来一些钱，他没有花，而是一点一滴的积攒起来，他说：“将来孩子上学又是一笔不少的花费，能省就该省。”电话的那头，那人向他抱怨工作的压力和艰辛，他总安慰道：“忍忍就过去了。”可他总在夜晚为儿子担忧，泪水湿透了被单。后来，不知又过了多少年，那人开着车回来，他看着微胖春光满面的儿子欣慰地笑。那人略带抱歉地只带走了孩子。他没有埋怨，只是说：“你常回家看看就好。”他看着那人坐着车过了古街奔驰而去。 　　那人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电话也越来越少。他不停地说：“儿啊，常回家看看。”剩下的只有他深深的叹息。 　　过年了，大街小巷热热闹闹，全家欢聚。他捧着一碗豆腐拌小葱，拄着拐杖，往古街那头不停张望，他想用那一碗小菜把那人盼回来，那是那人爱吃的菜。可陪伴他的，只是那一条长长的、长长的古街，想象中的那人总没出现。他不曾想过，现在那人吃的是山珍海味，又岂会想起那小菜？ 　　他已然是风烛残年，但还是想走过那条古街，看看至亲的人，仅此而已。那条古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隔着他和那个人。 　　在夕阳的照射下，倒映出他瘦骨如柴的身影，他步履蹒跚，时时抬头看看古街遥远的另一头，仿佛在盼望什么，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