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在旅途

亡灵and序曲

	转自：文章阅读网 作者：隋笔 　　“任”在旅途 　　 　　（一） 　　任星，现在衡山中学做教师，孩子们都喜欢即将退休的任老师。 　　上世纪末，任老师从地质大学毕业，阴差阳错到了离家500公里的临水中学做初中老师。任老师没受过师范教育，但教学成绩到不差。 　　初登讲台，任老师把精心准备的教案花了半小时全部“背”给了学生，剩下15分钟在云雾中慢慢流淌走了。因为，他，人虽站在讲台上，实际上“目中无人”。 　　上完第一节课，他忐忑走出教室，也不知怎么迷迷糊糊回到了办公室，满脑子在转：下一个班的课怎么上，还多出15分钟，怎么打发？假如学校领导来听课怎么办？ 　　虽然去听了“师父”的课，第二节课还是在迷茫中“提前”结束。 　　晚上，躺在床上，小任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蚊帐，找着蚊子，眼睛朦胧，似睡非睡，渐渐地睡着了。早晨醒来，发现额头上、手臂上被“飞机”锥了几个“包”，蚊帐门开着，蚊子旁若无人进出自由，“海关安检”成了摆设。 　　吃好早饭，走到教室上早读课。就在教室后排，一个学生问了小任老师一个问题，这也是任老师上学时碰到的问题，他把当时自己的解题想法告诉了学生，学生懂了，显得很满意。 　　这一问一答，仿佛给小任打了一针清醒剂——把自己上学时学法作为给学生上课的教法。 　　从此以后，小任的教学之路越走越宽，越走越顺。从初一到初三，三年三个台阶，一路绿灯，第四年，走进了高一的教室。 　　一年高一，波澜不惊，其间，教数学的邹副校长听了一节推门课，下课后，邹副校长说了一句，肯定了小任：我们虽然不是一个学科，虽然我不能完全听懂你的讲课内容，但我觉得你的基本功很好！ 　　高一结束了，暑假期间，主管德育的校长找到小任：任老师，你的成绩蛮好，不做班主任的老师是不完整的，下学期你留在高一，做班主任……就这样，任艾老师做起来了高中班主任。 　　做班主任期间，小任教学上还是钻研学法，提升教法，总结文章经常获奖或见诸报刊杂志。班级管理上，小任揣摩学生心理，学习心理学、教育学理论，学生很配合，关系很融洽，班级评比中常常拔得头筹。 　　升高二，上高三，任老师，出了成绩，得到了校领导的赏识，顺风顺水，走上了管理岗位，做了教务副主任。 　　（二） 　　走到了山腰，视野比过去宽了，小任想爬到山顶，看看远方。一旦到了山顶，看到山林绵延起伏，树木茂密参天，他想走出“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任老师经常浏览报纸招聘启事，试着寄出了应聘简历。不久，邻市汾水的树人高级中学伸出了橄榄枝，面试、上课。 　　那天上午上好课，任老师就出发去了树人。 　　树人很重视，派出了副校长和一所大学退休教授一起听课把脉。 　　刚进树人大门时，任老师看到了学校门口拉起了“热烈欢迎黑龙江教育代表团莅临指导”的大红横幅。整节课，任老师就围绕“黑龙江教育代表团”来访一事展开。学生兴趣盎然，课堂气氛活跃， 听课的副校长和老教授相视点头。下课后，来到休息室，副校长间接表达了“欢迎来我校工作，请等候人事通知”等言辞！就这样，首战告捷，任老师，更自信，更加坚定了“走出大山”的想法。 　　树人，只是用来问路而投出去的小石子，小石子落入水中的声音很小，且声音很快消失了，但河面被激起的涟漪久久不得平静，而且圆圈状的波纹越扩越大、越扩越远。 　　任星老师，一个外地人，因为自己出色的教学成绩和亲和的为人赢得了领导的认可，但也动了一些本地"土著"的奶酪。羡慕、嫉妒、恨一个接一个子涌向了小任。 　　同年进校的本地同事蒋亦齐不断做起了小动作。 　　小任，进了教务处，虽说副主任，但一开始实际上是干的"前辈"不愿做的杂事，于是蒋亦齐老师在外面捕风捉影说，小任没能力做管理，大事做不来，尽做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邹副校长分管教学，专门听过小任的课。 　　小任除了虚心向老主任请教，经常向邹校长回报工作，提提自己的工作设想等，这也成了蒋老师攻击的理由：任星和邹校长走得很近，有图谋…… 　　还有一次，区教研员来校调研，吃饭时，学校安排任老师陪同，不巧的是小任去外校应聘上课，未能"陪吃"，教研员直接说"任星搭什么架子，也不陪我吃饭"。不满的情绪也传到了冯校长耳朵里。 　　蒋亦齐经常提些"土特产"走进冯校长家门，汇报"工作"，渐渐地，小任就成了邹校长的“同党”，邹校长也有“篡党夺权”的嫌疑。 　　渐渐地，临水学校最高领导冯校长耳朵里也听到了风声：小任要“出走”了。冯校长想和小任“聊天”。 　　临水中学大Boss，姓冯，大名材懝。一般人不熟悉“懝”（ai )字，就字读半面，读成“疑”，于是，“材懝”就变成了“猜疑”，他的学校管理方式的确含有“猜疑”的成分。 　　（三） 　　那天，冯校长真找任星“拉家常”了。 　　材懝校长和小任“拉家常”好像漫无边际，天南海北，小任一不小心，说漏了"想到山外去看看"的想法。 　　冯校长托别人之口传了口信，出市，没门，区教育局不放，市里也不允许。 　　小任，在本市挑了一个学校育英中学去应聘，面试交谈、上课考核，一帆风顺，育英老校长亲自出面欢迎小任。其实，小任，并不是真想去育英，他想去的是本市一所重点中学。 　　冯校长利用权术或人脉，了解到小任有行动，摸清了动向，主动找到了老校长要求中断“合作意向”。第二天，育英来电，表明了两校“首脑”的“非正式会晤”。 　　 　　路，又断了。 　　回到家，小任告诉了老婆今天遇到的事情，老婆说了句，就不要走了，去找冯校长说明一下，认个错。沉吟半天，小任去了校长室。 　　校长室只有小任和冯校长，关着门。 　　门内上演了一出仅有两个男主角的独特话剧，话剧的剧情是什么？台词有哪些？门外一概不知。但冯校长说了一段话，“音响师”不知怎么搞的，音量开到了最大，门外走廊里隐约听到了：你转变这么快呀！任星，你好任性啊！你走啊！任星走了，有任月，有任阳，还有任雨！ 　　紧接着，门开了，小任出来了，没打招呼，头也不回，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话剧舞台"。 　　第二天，周三，小任去了区教育局。人事科长，态度明确，出区不行，区内任何学校只要愿意接受你，尽管去。 　　本区共有两所重点中学，一中和衡山中学。去意已定的小任周四立即去了一中，周五上午上课，一中“慷慨”地伸出了双臂热情拥抱，但校长留了个尾巴“不知你们学校放不放”。果然，下午来信息，冯校长不仅不放人，还无中生有、添油加醋说了不少不利小任的话。 　　树人高中还是不断地来电“欢迎任星来校任教，待遇好商量……” 　　愤怒到极点的小任立即联系了衡山中学，衡山很爽快，周六下午上课，并给出了上课内容－－分析讲解当天日报上的一篇文章。 　　小任连夜备课，准备教具，几乎彻夜未眠。 　　合理利用自制的教具，充分演绎报刊内容，赢得了学生的喝彩：下课铃响了，伴随小任“同学们再见”，教室里爆发出了满堂掌声。 　　走出教室，小任忙问听课领导“你校学生是不是每节课结束都鼓掌？” 　　领导的一句话再次给了小任莫大的自信心：“不是，这种情况很少见，你的课赢得了学生自发的掌声！” 　　但，听课领导讲了一句话：“不知你们学校放不放？”，好像播放的一中校长的讲话录音一样，再次生生地刺痛着了小任的耳膜。 　　回家草草吃罢晚饭，小任，找到了冯校长，说了简洁明了的一句话：我要去衡山，衡山校长要了解我的情况，请您实事求是反映，谢谢！ 　　 　　（四） 　　小任8月份终于走出了临水，成为衡山的一名教师。 　　邹校长也被调离了。 　　小任走了，蒋亦齐，接替了他的位置，蒋老师终于如愿以偿。 　　不知是冯校长“爱才”还是“讲义气”，反正，蒋老师成了蒋主任，进了教务处办公室。 　　任星到衡山工作一年多了，树人中学还是多次来电话：随时欢迎您加入树人！ 　　数年以后，蒋主任信心满满参与竞选副校长。 　　虽以"讲义气"著称，竞选第一轮，就以极低的选票遭到了同事无情的淘汰。 　　材懝校长也因“爱才和任人唯贤”得到了“重用”，被提拔了。